話 說 西 關 (一)

子舜

說起廣州西關, 人們也許會聽說過所謂”西關少爺”,”西關小姐”. 除了老廣州和西關人外, 年輕一代或外地來廣州的”移民”, 會對西關比較陌生. 因為舊日的西關, 早已改稱廣州荔灣區了.

也許由於懷舊和意欲保護歷史悠久的”西關文化”, 近年廣州舉行了包括”西關小姐評選”等一系列民俗風情活動. 廣州第二屆西關小姐評選活動已於2008年2月25日落下維幕, 由星海音樂學院18歲大學生奪冠. 廣州的 旅行社也推出一系列”西關風情遊”. 把人們帶回到昔曰西關的親切回憶及其豪華世俗, 使人浮想連篇.

五十年代初,當時只有十歲多的筆者, 就家住西關, 一直到大學畢業在華南工學院任教, 仍住西關. 事隔多年, 昔日的西關, 仍難以忘懷.

廣州西關, 已有二千多年的歷史, 是嶺南文化的主要發源地. 由於地理位置優越, 靠近珠江主航道, 它在中西文化交流和對外貿易佔有重要的歷史地位.

當今廣州的人民路,是舊時廣州城牆所在. 拆了城牆, 修成馬路, 叫豐寧路, 後改稱人民路. 人民路與中山六路的交口處, 是以前廣州城的”西門”, 現俗稱”西門口”. 出了西門, 即人民路以西, 便是西關了. 我們西關人稱人民路以東的地方, 例如北京路等, 就叫”城裡”. 如今荔灣區擴大了, 西關主要指老城區.

昔日的西關, 對外貿易有洋行林立著名的”十三行”路. 對外交流有著名”沙面”, 是外國使館,機構和公司所在地. 廣州最富麗繁華的商舖, 美食和娛樂, 很多都集中在西關. 聞名遐邇的荔枝彎, 在西關西郊珠江河畔, 更是吃喝玩樂,游泳體育的休閒浪漫的好去處. 西關真是得天獨厚. 加上很早受到歐美文化的熏陶, 孕育出不少精英俊傑, 名流雅士, 富商巨賈和古韻賢淑又富於進取的”西關小姐”. 他們喜歡擇西關近西郊的優雅環境而居, 形成了古老和現代,以及中西合壁的高尚住宅區.

近二三十年來, 西關起了很大的變化和發展. 但可惜, 舊日的風貌有些已不復存在. 據說政府正研究如何恢復. 例如有研究開發十三行商埠文化旅遊區的構想等等.

民以食為先, 我們就先說說西關的飲食文化. ”食在廣州”, 對廣州而言, 可以說是食在西關. 僅在短短的第十甫路, 就有歷史悠久遠近馳名的大酒樓蓮香樓, 陶陶居和廣州酒家(文昌路口)和趣香餅家. 他們的中秋月餅暢銷海內外. 值得一提的是, 蓮香樓和陶陶居, 均有超過百年歷史, 被評為”中華老字號”, “國家特級酒家”和”廣州市保護文物單位”. 蓮香樓和陶陶居均為嶺南建築風格,古雅豪華. 蓮香還是首創蓮蓉的”蓮蓉第一家”. 金漆招牌”蓮香樓”和”陶陶居”, 均出自清朝名家之手. 第十甫還有著名的”成珠雞仔餅”老鋪,但後來舖位已改為新華書店.

西關泮塘的泮溪酒家, 為著名園林酒家 .與廣州的北園和南園, 稱廣州三大園林酒家. 泮溪由中國著名的園林建築師莫伯治設計,體現了嶺南園庭特色,內有湖心半島餐廳和海鮮舫, 泮溪也被評為”中華老字號”和“國家特級酒家”. 擁有全國最佳奌心師, 特級廚師和宴會設計師等強大的烹飪技術陣容.

漿欄路有遠近馳名的百年老號蛇王滿蛇館.中外食客可以品嚐到最具嶺南特色的蛇宴. 蛇餐主要由三蛇(眼鏡蛇,過樹榕和金環蛇)等搭配高級配料烹製, 名菜有如三蛇羹,菊花龍虎鳳等等.

廣州的西餐廳不太多. 最有名的有沙面的”經濟餐廳”, 沙面的外國人是常客. 當然餐廳並不”經濟”. 另一間是城裡的”大公餐廳”也是高檔的西餐廳.

廣州冰室林立, 特別好的有兩間. 一是西關寶華路的”順記雪糕”, 其中椰子雪糕最有名,也特貴. 筆者初中生時,一般捨不得自已花錢去吃,遇有大人請吃, 便視為享受. 順記曾停業很長一段時間, 後來複業,不知是否有原來的水平. 另一間是在北京路(當時稱惠愛路)財廳前的”美利權冰室”, 但其命運與順記有些類似.

西關的特色小吃, 也很出名. 例如, 歐成記面家,堅記雲吞麵,利南雙皮奶,清平雞,以及遠近聞名的荔枝彎艇仔粥等. 不過,如今無論在中國或美國的艇仔粥, 其味道和配料已不那麼地道了. 燒臘店,如皇上皇,滄州和晏行等均為廣州一流.

兩三年前,筆者在洛杉礬,曾與荔灣區一個有關教育的代表團吃飯. 筆者曾與團中的荔灣區長半開玩笑地說, 荔灣區那麼多名牌酒家餅家,其中泮溪,廣州酒家商號已被人在洛杉磯用了, 如果再不來美投資註冊, 蓮香,陶陶居和趣香等品牌, 遲早也會被人利用了.